華山論劍
第二天是登華山的大日子,可惜天公不造美,半夜我已被雷雨吵醒,到天亮雨仍一直下。我們有點躊躇,最後還是決定依照原來計劃,一往直前。
往華山首先要到城東公交站乘長途車往華陰,出租車上司機問長問短的,又說不如乾脆一直車我們到華山吧,遭我一口回絕,此後我們學乖了,千萬不要跟司機明說你想去哪,以免纏夾不清。
到達華陰約需兩小時,其時已十二時多了,仍然是秋雨綿綿,還未上山,我的雙腳和背脊都已濕透。Mo仔在山腳買了件粉紅色的用完即棄雨衣,我們便坐登山車,再乘索道上山。
華山是筆直插入雲霄的崇山峻嶺,山上蒼松處處,乘索道後,還有東南西北中一共五個山峰(剛好湊成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所以大家要到華山來比劃比劃,到別處可不行)。
| 北峰石碑 |
遊過北峰頂後,要登其他峰就很難了。從北峰頂折返,經過擦耳崖(因往返遊人須在陝窄的山路摩肩擦耳而過得名),越臥牛石,便抵蒼龍嶺下的都龍廟,從此處登上陡峭的石級可達金鎖關,是通往東南西中諸峰的必經之路。我們到了都龍廟便因天氣太壞而放棄了。
最叫人氣結的是,本來打算提早下山,早點回去休息,不用在傾盆大雨下折騰,但在公車竟爾等了兩小時,等到差不多客滿方才得回西安。我們看見車上沒有其他乘客已暗暗叫苦,其後有兩名內地人,對司機的企圖滿腹疑竇,並明言如不立即開車便不會買票。司機支吾以對,他們也拂袖而去。
公車果然沒有立即開拔,在華山腳下幾個小站轉呀轉、等呀等的,約一小時後,赫見剛才那兩名舉止談吐很老練的內地人竟又上了車來,原來他們坐出租車來到這個車站,這次還向售票亭買了車票,結果不免跟我們一樣,困在這架賊車。
內地山河不可說不美,歷史文物不可說不豐富,就是人民人品太壞,借旅遊業招搖撞騙的不知凡幾,簡直防不勝防,遊人也到處亂丟垃圾,華山路上就堆滿了五彩繽紛的雨衣、閃閃發亮的鋁罐和各種廢物。我看見一名女遊客在險要的山路上梳頭,心裡已嘖嘖稱奇,怎料她竟隨手一拋,把用過的梳子丟在地上。
華山險峭的峰巒,要是不下雨,映襯藍天白雲定然美不勝收,可惜西安是沒有藍天的,晴空下就是灰濛濛的一片懸浮粒子,恐怕韓愈再世,再也寫不出雲橫秦嶺家何在這樣美麗的詩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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