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terfly and Red Pear

蝶影紅梨記

第一折：詩媒
第二折：攔門 Seperated by the gate
第三折：咫尺天涯
第四折：盤秋托寄
第五折：窺醉 Watching the drunken lover
第六折：詠梨 Composing poems on red pear blossom
第七折：賣友歸主 Betraying her friend
第八折：宦遊三錯 Revealing her identity

起初沒有寫下英語翻譯，覺得沒有用，也不知道翻譯是給誰看的。現場所見大多是六十過外的老人，婆婆居多，有一位還洋洋自得地跟她的友人說，看過任劍輝在舞台上公演這個劇目呢(任最後一次舞台演出是1969年)。

後來到了第六折，我便自作聰明起來，啊呀，怎麼那個poem是眾數耶？譯者肯定是不看粵劇的吧，外行人，譯錯啦……

且慢，原來真的有兩首詩！常看的任白縮略電影版，兩人共詠了一首詩：

本份天然白雪香

誰知今日卻濃粧

秋千院落溶溶月

羞睹紅脂睡海棠

那是一人一句，素秋先詠。在舞台版本中，也是「姐姐請先」，她獨自完成一詩，汝州後來又獨吟了一首：

換卻冰肌玉骨胎

丹心吐出異香來

武陵溪畔人休說

只恐夭桃不敢開

譯者對得很，錯怪你了！兩詩都在白梨泣血，久染成紅的故事上著墨。我覺得第二首也很好，次句尤有英氣，不如第一首般似閨閣女兒文筆，刪去怪可惜的。

這齣《蝶影紅梨記》，真是看幾百遍都不會厭的，每次汝州問：你死過未呀？大家還是樂呵呵地笑。與唐滌生三大名劇一樣，戲分八折，但題目並不是一式二字或四字，分布亦不平均，如第三、第七折很短，只唱了幾首曲子便交代了故事發展。窺醉、詠梨是精華所在，特別長。前排有些人看完詠梨便離場了，其實最後一幕也非常精采，不過戲實在長，七時半開始，差不多十一時半才散場，年紀大了可能精力不支。

舞台版本中，一開場梵台之約由錢濟之穿針引線，可惜好事不諧。素秋逃生後，想起錢是趙家故人，便去投靠。兩幕下來，省掉了佛寺住持及姨媽兩個角色。出賣素秋的是舊時姊妹沈永新，又省掉其丈夫一角。舞台版本緊湊，悅耳的小曲也多，電影中都直截了當的用對白代替了！

想重溫妙韻，唯有隔個幾年再看公演。《紫釵記》、《帝女花》我從未買票入場看，因為覺得八折完整的錄音版本已經足夠了，儘管沒有影像，單是聽聲音，實在不會有人的藝術造詣可以超越任白吧，還有梁醒坡、靚次伯，簡直是完美夢幻組合。

我看龍劍笙、蓋鳴暉都很捧，不過脫不掉、也不會脫掉任的影子，畢竟這個角色是編劇為任度身訂造的嘛。要怪，只能怪才人其萎了。後來者無論如何努力，做到最好都不過是很神似任原創的形象而已，那個俊秀多情，又帶點傻氣頑皮的趙汝州。